丁长生和陈敬山见今天在成千鹤这里是得不到准信了，于是起身准备告辞，“那，成总，我们就先回去了”。陈敬山说道。“那好，我会督促这件事的，唐副总，你督促一下，给我约几家银行，我和他们见个面”。就在他们三人走到门口时，成千鹤突然说道：“长生同志，你留一下，我有点事要和你说”。三人明显的都愣了一下，丁长生心里更是暗骂成千鹤阴险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，而且对成千鹤这一招颇为不齿，陈敬山是唐炳坤的人，我和他一起来的，你单独留下我，这会让唐炳坤怎么想，而且还是单独留下谈话。陈敬山微微一笑，跟着唐雄就出去了，而丁长生则是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，成千鹤也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。看到丁长生很自然地坐回了座位，而且丝毫没和成千鹤客气，成千鹤这才想起自己儿子对丁长生的评价，这个人很有分寸，什么时候是什么样的人把握得很好，就像是刚才，上下级关系表现得很到位，但是现在却显得有点不羁了。“成总，有话直说吧”。丁长生明白，既然成千鹤把自己留下来，就意味着他就算是什么话都不说，和自己闲扯淡一会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。“你和成功是好朋友，成功没少在我面前说起你，怎么，都到了白山了，你可是一次都没来，即便我不是总经理，作为朋友，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”。成千鹤笑着扔给丁长生一支烟，因为他看见丁长生的手指有点烟熏的色彩，就知道丁长生是抽烟的。“您是总经理，我虽然和成功是朋友，但是我不想让人说闲话，也不想给成总经理找麻烦”。丁长生点了烟，笑笑说道。“麻烦？有时候这俩个字也是有多层含义的，你是白山人，我也是，你和成功又是朋友，有很多事我们是可以谈的，我在白山呆了很多年了，可以说就没怎么出去过白山，所以，我想，我们是可以合作的”。成千鹤说道。很难想象像成千鹤这么高傲的人居然能和丁长生说这种话，以前的孙传河为他做了多少事，还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，像是使唤一只狗一样，但是对丁长生却是另眼相看了。要说自己和成家还真是源远流长，他接触到的成家的第一个人就是田鄂茹，也就是成千鹤的小姨子，自己和她有了不止一腿，再后来就是成功，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，自己和成千鹤并不想有什么关系，在丁长生看来，这个人迟早会出事，而一旦出事，波及的将是白山一大批的领导，他在这里呆的时间的确是太长了。“合作？我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可以合作的？”丁长生一愣，没想到成千鹤这么直白，问道。“眼下就有一件事，这个项目是我引来的，可以说很多人也都是看着我的面子一再地投资，现在要拆迁，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，我不出面，这个拆迁不会顺利，我可以帮你把这个项目做的漂漂亮亮的，我不知道唐炳坤给了你什么好处，但是我成千鹤也不是小气的人”。成千鹤很是自信的说道。“成总，唐董什么都没给我，你可能误会了”。丁长生笑笑，说道。“你可能不知道，唐炳坤打的主意就是把创城这件事搞好，他在白山呆的时间也不短了，他正在想着离开白山，如果创城成功，这是一个很好地机会，我说到这里，你明白我的话了？”成千鹤看着丁长生，问道。丁长生没说话，但是摇摇头，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。其实丁长生把成千鹤这句话看成了威胁，唐炳坤把创城看做是自己的成绩，如果创城成功，那么唐炳坤就可能再进一步，这是资本，但是接下来唐炳坤走了呢？成千鹤会补上吗？真的有这个可能，只是不知道成千鹤这种自信来自哪里？“陈敬山是谁的人你一定知道，但是丁云露是谁的人你知道吗？是贺明宣的人，他们俩一直都是暗地里勾连的，孙传河在时，他们翻不起什么浪来，但是你不是孙传河，别看现在他们都很老实，那是因为唐炳坤和贺明宣都明白，创城才是最大的困难，所以白山区公司必须保持团结，但是一旦创城成功，很难说将来会怎么样？你认为你有本事掌握常务理事会吗？”成千鹤不着痕迹的将白山区公司理事会的情况点给了他。的确是这样，再加上一个人事部长欧兴青，肯定也是贺明宣的人，贺明宣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着把欧兴青树立成一个典型推出去，显示白山区公司人事部的爱岗敬业，可惜的是现在谁都没精力搞这事。丁长生不得不承认，成千鹤说的没错，自己要想掌握白山区公司常务理事会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还有一个文若兰，自己也没有掌握在手里，成千鹤这番话把丁长生一下子打醒了，原来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，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掌握全局，现在的所谓全局，不过是大家相互妥协的结果罢了。“但是我可以帮你做到，作为一个理事长，不能掌握全局，这是不称职，你也做不了什么大事，我说的没错吧”。“这就是你说的条件？”丁长生笑笑问道。“这个条件还不够吗？你掌握了白山区公司理事会，你想做的事还能做不成？别忘了，掌握全局的另外一个代名词就是权力，你以为获得了唐炳坤的支持就能做到一切？我不支持你，我至少可以让你很多事打一半的折扣，你信吗？”成千鹤脸色失去了笑容，说得一本正经，但是丁长生知道，成千鹤说的是事实，如果成千鹤也支持自己，那么至少自己在很多事上都是事半功倍的。可是这无异于走钢丝，自己自付有没有这样的本事，两面讨好，两面开花，一个玩不好，可能就会掉进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