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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九十章 人生何尝不是苦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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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尝试三四次,轻轻的点下后,不再抬起手指,阵法消失了,“我点的是第一块石头若是三个石头一起按压,那是否就可以收纳?”
  第三块石头上有一抹黄光乍现,李水山的另一根手指就按在上面,有一个虚影从中走出,是一位盘膝的老者,长须白眉,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离开,剩下的三块石头只剩下两块,啪的一声,又碎了一块。
  最后一块石头扁平,上面有螺旋的转纹,轻轻的飘起,骤然他脚下的地面开始抖动,他所处的位置抬升了一丈,两丈,三丈......越来越高,直达云边,周围的山体裂开,成一块一块的小石子,飘到了空中,这里仿佛成了一座浮岛。
  百丈后,千丈,李水山抬起头,看到了一片青灰色的天,这里他没有见过,但有一种压迫感从他的头顶贯穿到胸腔,到大腿到脚面,两眼血丝透蓝,自语道:“天的颜色并不是这样,这只是山海顶端的抹痕。这个修士死去之时,一定想挣脱山海的束缚,可惜。”
  等待了几十个呼吸,慢悠悠的望着山边的风,仿佛置身于此,吐出一口冷气,两嘴慢慢张开,想要吸入一口这等高度的冷气,但一入鼻中,就极速的咳嗽,一轮弯月慢慢的浮现边角,红通的脸面发出极弱的杀念。
  它所对之人,正是李水山,这道杀念,不是任何一人,是天意,仿佛羊入虎口,在无形中直奔它而来,刮出的风,是炽热的,吹走的云海,多了一个个奔跑的残影,一息,两息。
  呼吸的急促感,让他全身颤抖,在短暂的时间中,睁开眼睛又闭上眼睛,一道杀意落在山巅,李水山猛地起身,一道冷汗流出。
  “快跑。”一道黄朽之光从袖中飞出,正是那柄书签,瞬刻对着他大吼道。
  李水山站起后,紫衣飘荡,两嘴唇合起,迟迟未动,第二个呼吸从他的鼻子中流出,杀念到了,李水山眼神一动,喃喃道:“天意可以化作无形,就算我要斩杀它,跳出棋盘,谈何容易?这幅景致,就可以定格在我的心中。我真的就是一个单独存在,而天也是单独之体,可本意遍布万里,千万里,看不清他的面容。我到底该如何寻找破解之法?”
  “我该如何解?”
  “局该如何破?”李水山染紫道袍袖子从左往右挥动,全身气势绷紧,凝敝境后期大圆满的气息完全展开,但宛若狂风中的一芦苇杆,不服的厌恨感,不弱于天意的杀念,但永久的固定在了原地,轰隆一声,黄朽书签折断,李水山后退几步,掉下山顶。
  远处的山并无如此海拔,如若山中唯一,但黄朽书签奄奄一息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,李水山在失控的瞬间,望见两半木块,缓过神来用手去抓,一手抓到尾,一手抓到面,紧握在手心。
  他刚才确实陷入一种疾苦中,忘记了所处的境遇,忘记了天意的杀念,他低头望着手心的断折书签,道:“世人皆称呼天为意,可忘记了大地可以登高,无线接近天。正如此老者的胸怀,只不过他太相信天,忘记了自己的命。”
  极快的坠落,山间的风吹得人身浮动,他长发摊开,一副散乱的游野之人,那并不在乎自己外表仪容的男人,似乎对着周围观看的山山野野格外亲切,蛮横左右冲撞。看着山野的路,走向世间的繁华,微喊人心的虚假,说了一声歉意。
  这是亲近天意的道果,也是虚弱的人群对于自我不信的命运,可相信他的人都流入轮回,一瞬间,大地落叶飘起,残破的枯树慢慢伸出枝桠,大地的尘土暗疾,野草疯长,小路扭入明道,越来越多大地之相露出宽阔的怀抱,在迎接一人。
  此人就是掉落的少年。
  此等浩大的声势,天空的杀意明显黯淡了不少。
  天地之争,从古至今,从未停止。
  有人说,山不在高,有仙则灵,水不在深,有龙则灵。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位点化生灵。
  仙点山,龙点水。
  李水山睁大的眼睛,紧握的手掌,在痛恨和迷茫,李水山躺在搭载爱意的小舟落下,慢慢轻轻摇动,似乎如一位母亲摇动孩童的小床,唧唧的虫兽鸣叫,在呼唤属于它们的聆听者,显然他来了,他轻轻的落在了它们准备的摇篮中。
  他的脑海有一句句慷慨激昂声音回荡。
  “天何在?我与天一齐。封天而至。”
  “刀俎为斩杀鱼板,我心放浪冲天,天又为何?”
  “人修所指,天地为空,我欲天色一线,地域方圆。”
  “日久宁馨,老夫聊发少儿狂,一夜行走万里,看天幸运密布,不是杀天,就是拖拽天的尾巴。日升起的高山,我展宇洪浩,白骨皑皑,世人称呼天威,我一首持剑,一首捏骨法,正戳天之本意,你可懂,日不凡,就知夜不朽。我若为尼妖,正如它之先辈烛九阴,睁眼为日,闭眼为夜。我若山之星,不可日圆盘;我若为地之荒,万里不生粮,我若为空之风,百里无凸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