仵作的意思，已经很明显了。
吴婆子就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水去，才导致的溺亡。
根本不是宁浅予猜想的，是被人推下去，或者是被认杀害之后，再丢下去的。
宁浅予听完仵作的话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她定定的看着吴婆子的尸体，忽然心里生出一丝无力感来。
对，就是无能为力的挫败感。
好像是老天爷既是在偏帮着她，又在刷着她玩一样。
宁浅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仵作还跪在地上，梁伯和伺候的一干人，都是大气也不敢喘。
早晨的温度合着微风，吹得都都发僵。
那些冷意，随着风进了骨子里。
宁浅予毫无知觉，她还是没死心，朝仵作问道：“人是什么时辰死的？”
“从落水后泡的发胀的程度来看，应该是昨晚上，估摸着是四个时辰之前……”仵作低声道。
四个时辰……
宁浅予在心里算着，那个时间，正是昨晚上吴婆子从她屋里离开的时辰。
难道真的只是巧合的不能再巧合的意外？
她紧紧抿着嘴，没有接着问下去。
半晌，梁伯才颤声道：“王妃，眼下如何？人……不能一直这样放着……”
“按照规矩办吧。”宁浅予长叹了一声：“排位送到外边寺庙去供着。”
“是。”梁伯动了动冻得有些发硬的身子，朝边上立着的下人招了招手。
人被抬走很久，宁浅予还在望着鲤鱼池发呆。
立春担心，上前劝慰道：“王妃，还是先回去吧，这儿风大，一会儿再着凉了。”
宁浅予身形一动，却不是回碧荷苑主屋，而是朝吴婆子居住的下人屋子走过去。
经过那块薄冰的时候，宁浅予还下意识的踩了一下。
薄冰本就开始缓缓化水，她这一觉，直接将冰踩成了渣子。
吴婆子刚来王府不久，行礼物件几乎是一览无余。
立春和茯苓扶着宁浅予进去，宁浅予淡淡的扫了一圈，道：“搜搜她的包袱，瞧瞧还有没有什么。”
吴婆子离开蓝姿和宁府已经十几年，就算是当时带着什么值钱物件，只怕也早就当没了。
宁浅予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，希望能搜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。
吴婆子的包袱很简单，就是寻常的衣物，还有一根成色很差的玉簪子。
其余的，什么都没有。
立春和茯苓三两下就翻完了。
和宁浅予之前估计的一样。
看来这条线索，再次断了。
今儿司徒森回来的很早，中午刚过，就到王府。
同时带回来的，还有个好消息——查到些狄韦的踪迹了。
宁浅予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兴奋。
司徒森察觉到她的异样，停住话题，道：“你好像不怎么高兴？”
宁浅予点了点头：“吴婆子死了。”
“吴婆子？”司徒森想了想，道：“就是你刚带回来的那婆子？”
“是。”宁浅予凝神，道。
司徒森的话中带着些无所谓的态度：“一个婆子罢了，你要是还差婆子，叫梁伯给你买些回来。”
“这不是婆子的事情，她和别的婆子不同……”宁浅予话说到一半，戛然而止。